九一天美乌鸦大象

5岁半开始学习钢琴，6岁开始学大提琴，11岁赢得大提琴比赛冠军并以特优第一名成绩保送进入台湾师大附中音乐班，12岁举办四场大提琴独奏巡回音乐会，成为登上台湾“国家演奏厅”有史以来年龄最小的演奏者，13岁以大提琴最小年纪考取美国柯蒂斯音乐学院，并获全额奖学金——直到此时，拥有一对明星父母的欧阳娜娜一直与“天才大提琴少女”的称号相连。2015年，她从柯蒂斯音乐学院退学，更多人是从这里开始，更多地在影视剧、综艺节目中认识她。

今年，欧阳娜娜18岁了，她以一本名为《18》的图文书作为对自己成人的纪念，从“高音”“低音”“升”“滑音”到“四分休止符”“波音”“反复”……直至“曲终”，每一章的名字都是乐谱上的符号。但与过去终日与大提琴相伴的日子相比，最近这3年无疑是这个18岁女孩迄今为止人生波动最剧烈的时期。在书的扉页，欧阳娜娜写道，“18岁的我，还是会继续否定自己”。在西西弗书店长风大悦城店的签售会开始前，记者问她：“否定自己是什么意思？”她说：“我是一个更容易感到满足的人，但要不断进步下去，否定自己就是必要的。”在书里，相似的意思，她是这样表达的：“人生只有一次，不必按别人的感受去揣摩自己的人生，生命也不需要完美，我想要的是，永远不满足自己，也不限定自己。”

完美，回应的大概是那个“天才大提琴少女”的形象，欧阳娜娜说，在《18》之前，她出过的第一本书叫《做最好的自己》，从书名就能看出当时的她对自己或者说周围人对她的期许。“当时会有很多粉丝朋友”，她改口，“也不是粉丝，其实是很多同样学音乐的朋友会看这本书，觉得我的经历对他们也是一种启发。这也是我继续写《18》的原因，除了给自己一个小小的记录，也许我的选择、我这几年的经历，也会继续给大家一些启发。”

选择，是每个人成长中所必经的，能够为自己作出选择，也是成年人的一种标志。对欧阳娜娜来说，“选择”好像更多，不论是小时候还是长大后，是学大提琴还是学其他乐器，是留在台湾上学还是去美国深造，是离开学校还是坚持上完九年……每一个决定都需要勇气，成为公众人物后，每一个决定又都备受关注。“18岁前的哪个选择对你最重要？”欧阳娜娜回答：“不敢说最重要，但印象最深的就是退学的决定。”在《18》里，这一章叫做“四分休止符”。当时出演完《北京爱情故事》成为影视新星的欧阳娜娜，放弃了千辛万苦考入的美国顶级音乐学院柯蒂斯，在学业的第二年决定休学。而在还未自己宣布这个消息时，就先被写成了“被学校退学”的新闻。

“我很在乎别人的想法，尤其是我身边的人的想法，所以在做每一件事或是说每一句话的时候我都要先想叁遍。我跟我妈时常会因为这件事争吵，她不理解为什么我连‘我要’或者‘我不要’都不能直接说出来。”欧阳娜娜说，外界都以为离开学校的决定是她妈妈的想法，但其实不是，她从小就是一个有点害怕表达自己的人，开始慢慢肯定自己的内心要想离开学校的想法，差不多经历了半年到一年的徘徊期，同时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回顾当时的选择，欧阳娜娜的眼睛里闪着光：“我觉得自己很勇敢，因为这是一个有点冒险的选择。虽然不知道这个决定是对还是错，但我很高兴，在这之后3年里经历的一切让自己的生命更丰富了。”

离开学校成为“全职”艺人，欧阳娜娜遇到了更多争议乃至非议，她说，这几年慢慢学会的一件事就是放下别人的眼光去做自己想做的事，“这对我来说很困难，因为我从小都希望每一个人都是我的好朋友，每一个人都不会因为我的决定而感到不开心，但就是离开学校这件事让我发现，我没有办法让每个人都理解我。别人的看法我依然在意，但自己跟自己的沟通才是最重要的，只有自己明白自己想要什么。”

9月，欧阳娜娜将重返校园，她考入了伯克利音乐学院。“‘回去上学’是离开柯蒂斯时我对妈妈的一个承诺，在这几年里我考虑最多的不是要不要回去上学的问题，而是我究竟要去学什么。”外界看来的“中断演艺事业”于欧阳娜娜来说是计划中的事，和3年前相比，她更知道自己要什么了。“伯克利更偏向流行，有更多跨界的专业，他们的不少学生其实都是已经取得自己的一定成就后，再到校园去深造的。”欧阳娜娜说，伯克利面试时，她也被面试官问到以后如何平衡学业和演艺的工作，“伯克利最特别的是，希望为每个学生量身定制最适合的课程，每个人在学校里都是他自己最适合发挥的状态”。但入学之后毕竟面临精力分配的问题，“现阶段我希望以学业为主，但也不会完全在大家面前消失不见”，欧阳娜娜笑了，“毕竟我还有寒暑假时间可以回来”。

18岁写了《18》，会不会想象自己的28岁、38岁乃至更久的未来什么样？“每个人当然都会想象自己未来的变化，但我没有那么清晰的形象，我只希望10年后、20年后的自己还是快乐的，还能够选择做自己想做的事。”欧阳娜娜说。

栏目主编：施晨露 文字编辑：施晨露 题图来源：主办方提供